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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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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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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音调很轻，像哄孩子。“我马上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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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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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股泥水滚落，女婴被冲出悬崖一侧，离金玉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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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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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婴全身赤...裸，没有衣物可以做摩擦，在裹了泥浆的藤网上滑溜，直往缺了一角的破损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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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用力扯起藤网中心结，挡住女婴滚落的趋势，可左手边的两个婴儿没了保护，又因着高低趋势，缓缓往藤网的另一侧角落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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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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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青紫的婴儿发出微弱的啼哭，兴许她也感到生命即将流逝，对这个残酷的人世间留下一道微不可闻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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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足以戳中任何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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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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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上的喊声几近嘶吼，如果不是藤网已经承受不住第二个成年人的重量，他们或许早就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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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淤泥堵满口鼻的女婴没有反应，像个出土的文物，死的不能再死了，可偶尔冲刷出的稚嫩皮肤，又是如此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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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活的，还是救不知死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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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两个，还是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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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选择成了一个毫无必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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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与巫山没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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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紧攥高举的中心结，终于缓缓落下，左手边的两个婴儿不再滑落，右前方的淤泥女婴开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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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网下方，千年不退的瘴气翻腾得愈发激烈，涌上一股一股腥臭潮热的气息，引诱着每一个岌岌可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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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吧，下来吧，好孩子，一切都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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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冢里是不是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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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是不是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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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划得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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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了，就不会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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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不要你，因为你是多余的，你是不被期待的，下来吧，好孩子，下面才是欢迎你的地方，这里不像婴冢里那么黑，这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有温暖的小被子，不会再饿肚子了，还有许多和你一样的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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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吧，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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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泥女婴滑落的速度变快，四肢因藤网的勾缠弹动起来，像在欢呼，欢呼着结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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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的洪水鸣声大过天空的闪电，在进入瘴气的那一刻，声音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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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婴儿而已，掉下去，瞬间就会泯灭，就像从没来过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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