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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姜央存了心想用她做祭祀，那么现在就是她唯一能逃出巫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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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人声多的地方，就越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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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坍塌的位置并不多，泥石流只在西南方向涌动，别处的水流只是湍急一些，水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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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稀记得顺着那条有水鬼的河流走，拐个大弯就能到巫山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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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记不清自己下了多少次水，又被树干撞了多少次，胸口腹部一阵阵的疼，浑身泥沙糊上泥沙，似乎比她本人的身体还要重了，她呛了水，已经没有力气主动排出来，胸腔更是不受控地吸入大量的水，全凭着机械性的踩水动作往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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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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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啊…阿札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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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又要骂我了，可是再亮的太阳，也会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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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的那天夜里也是这么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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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说我死了以后也想看看我的胃里是什么，可惜我昨晚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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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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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中，一股不大的力量将她往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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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姜央吐出一大口泥沙，一直吐，一直吐，吐得胃部痉挛，才大口的喘气。“桑…小姐，你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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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勾起嘲讽的笑意，那个在水中像鱼儿一样随心所欲的人，竟然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我不能在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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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我本来该死在棺材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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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札！”远方又传来夺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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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觑了一眼，起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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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就太好了。”姜央一把拉住她，抬了抬脚，水面扑腾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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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这才看见姜央脚上绑着根绳子，绳子后面缀着一个大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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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拉出箱子，想抬起来，却一下子没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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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没有帮忙的意思，冷眸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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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颇有些狼狈地将箱子推到她怀里。“把这个箱子带走，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包括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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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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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只信你。”姜央笑容中藏了一丝宠溺。“等我回去，给你做糍粑吃，新鲜的，不是隔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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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吃——”桑绿甚至来不及问出口祭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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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姐，拜托了。”话音刚落，姜央抚开桑绿的手，头也不回地扎进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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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怔怔地看着手心里的泥浆，不自觉的捏紧，泥浆都挤了出去，只剩下淡淡一层沙，和混在里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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