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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吹着，将书页吹开些许，风歇了会儿，书页又会自己翻回去，这是因为摊开的那一页被压得很平整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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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虽篡改巫女记录，但也十分珍视它们，几百年流传下来的书籍，看着只是旧了些，未曾有丝毫破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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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姜央在对她做这些的时候，是不是也犹豫过，是不是心里也还存有对她的一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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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如何，她都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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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过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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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再不想为她找什么理由，合上书，无意间却瞥见图画中，棺材上的女人小指是被切断的，而自己的手指，只切开了一个小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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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没来得及做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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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这才开始观察外界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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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任何生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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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很吵，风的呼啸，雨的滂沱，偶尔夹杂着巨大的坍塌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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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脚步虚浮，胡乱扯了两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走出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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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被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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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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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札，我阿玛！我阿玛怎么办？！”壮得牛似的男人，手足无措地扒拉着姜央，指着流速飞快的泥浆河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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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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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边缘的土坡倾下来一块，扎根在上面许多年的枫树摇摇欲坠，又是啪嗒一声，一半都落入了泥水中，只剩下一点根茎连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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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到了崩溃的边缘。“阿玛！阿札你救救她，她的命树倒了，我死了之后就见不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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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满身泥浆，几乎没有个人样了，一张口，嗓子里也是泥沙。“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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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低着声音，实在是没力气了。“最后一根，已经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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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彻底崩溃了，只身就要往泥浆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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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送死么？”姜央低哑着嗓子，也没什么情绪，轻轻一句就止住了男人的脚步。“谁说我没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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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泪眼婆娑。“阿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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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绳子系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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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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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粗的绳，一头是三角爪，是用来甩到对岸去，绑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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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阻止。“河流里渗了泥，在里面游不动的，人进去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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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札，咱们都尽力了，已经基本上都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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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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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卸下三角爪，自顾在自己身上绑起来，绳子很短了，她只绑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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