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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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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树生蝴蝶，蝴蝶生十二，鹡宇鸟来孵，窝穴在树上；天晴站树梢，暗了进树根，两者不可顾，魂魄始无入；阿玛泪两行，阿爸思断肠，茫茫无归处，遥远东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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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静静等了一会儿，不见她继续说话。“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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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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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两大页的巫词，桑绿怕抄错，核对了好几遍，居然只有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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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用巫词唱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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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唱了一遍，速度比方才供桌前要慢很多，似乎是怕桑绿听不懂，刻意放慢了语速，听起来有点像对山歌，一开始还是正常的语调，慢慢有了起伏，成了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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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词念了有四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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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心里大概有数了，九黎方言与巫词是两套语言体系，巫词的音节效率很低，需要大量的篇幅才能表达出一个意思。就好比中日语言，表达出我爱你的意思，日文需要的音节比中文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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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连着哼了两遍，每一遍的曲调不甚相同，像是随意哼哼，只要能表达出意思，并不注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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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不得不承认，身为汉族的自己，确实生来就比九黎人少了些韵律的天赋，姜央随意哼哼的调子，都很有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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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师，寨子里的人都会巫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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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女娃会，长大了只有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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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暗暗想着，难道全山寨的女孩都是巫女的候选人？“为什么现在只有你会？这其中要有什么竞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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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札玛说，我是天上的太阳，掉下来的时候被她接住了，我生来就是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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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骗骗小孩子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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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不觉得现在的姜央还会信，可把女孩比作太阳，真的很少见。“为什么说你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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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太阳，所有的女孩都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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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觉得有趣。“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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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许多太阳，她们都想给予人间光明，可是却晒焦了禾苗，晒干了土地，她们很伤心难过，太阳们都自愿坠入无底悬崖，永不见天日，只留下天上的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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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太阳见到姐妹们都离她而去，整日以泪洗面，于是大地上发了七天七夜的大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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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听得目瞪口呆，这恰好与世界各地创世神话里的大洪水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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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应该没有任何一个神话故事，会存在如此鲜明的女性色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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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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