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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拿了出来，是一个黑布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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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难得见她羞涩，好奇心起，借着桶壁的遮挡凑近去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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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撑开绳环，手掌上提，一兜子花瓣露了出来，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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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却注意到她的手掌，以往只知道她的手粗糙干裂，现下细细看来，掌心全是老茧，尤其是五指指腹，硬生生厚出一圈，指缝残留花瓣的汁液，红黄蓝绿，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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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见对方迟迟不回应，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指。“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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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也在布兜里隆起，拱起一座小山，看起来量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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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有些动容。“你特意为我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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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眸子亮了。“嗯！”随即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那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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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得很近，哪怕有木桶的桶壁遮着，桑绿的后背也大多裸在姜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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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抿唇，压住羞赧。“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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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开心地眼尾飞起，桃花眼颤动，漂亮异常。她双手捧出一把花瓣，轻柔地洒在水面上。“全部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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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扬眉凝视她，冷清的面容，完全想不到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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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肉眼可见的欣喜，如三岁稚子，快乐得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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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悸动，不知是花过于香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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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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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笑容凝滞。“什么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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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两元，白色的五元，黄色的……”姜央见她好像不想买，话在嘴边溜了一圈，不情愿道，“黄色的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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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一腔热情被浇灭，面无表情道，“我没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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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姜央指了指角落大开的行李箱。“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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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我有钱才去采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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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没说话，但表情写满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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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气笑了，缓了一会，压下气劲。“你帮我把零钱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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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姥姥给的零钱，会用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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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仍旧是蹲着的姿势，长腿一抻，就跨到了行李箱旁，勾到零钱白纸包，递给桑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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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钱很新，一沓沓地用扎纸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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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抽了一张十块的。“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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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摇头，指了指一元纸币。“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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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气性消了，又生出一股疑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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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比十元更有吸引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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