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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过来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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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不自在的绕过井口。“既然是恶鬼，只过百年就这么轻易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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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扎玛说，能经受百年封印的魂魄，已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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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才算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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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扎玛觉得他十恶不赦，那就是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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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审判的权力，都由你们巫女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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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扎玛死了，就轮到我了。”姜央眸子幽暗，看向桑绿时，翻滚着危险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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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垂眸思索，心情沉重，九黎女巫的权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姜老师，在学习法律之前，我得先了解一下你的基础情况，然后才能针对性的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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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倒水进脸盆。“什么是基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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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一张纸卷，你认真答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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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盆是木制的，水呈现的也是木头的颜色，桑绿微眯着眼，荡漾的水面有些泛红，像冲淡的血。“你一定要诚信作答，不能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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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积极点头。“我从不撒谎，谁撒谎就把谁扔进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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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必下这么毒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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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犹豫着将手伸进水盆，意料之外，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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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大的井水还有保温的功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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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毛巾扑在桑绿脸上。“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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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语气急迫。“快洗，洗完要了解基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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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一侧，藤曼书柜角落，挂着一面铜镜，铜镜的正面结成了锈石，无法照出人脸，镜缘一圈的雕刻纹路也看不太出来，从款式和磨损度来看，少说百年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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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靠墙坐着，频频瞥向那枚镜子，状若无意地问，“姜老师，这枚镜子挂在这里，是辟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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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埋头写卷子，头也不抬。“挂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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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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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腐蚀成一坨，要不是那块镜背的枢纽还像点样子，谁能想到是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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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撒谎面不改色，循循善诱。“是挺好看的，它是祖传的吗？还是……从哪里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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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烦人，我都写错了。”姜央不耐烦，拿着光秃秃的、只剩一半的水笔笔芯重重划去错字的地方，像划去谁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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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噤声，心里暗骂，真是个单线程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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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姜央捧起写好的卷子，郑重递给桑绿。“桑老师，我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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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惊讶，也郑重地双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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