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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很容易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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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眸光一亮。“若是能找到姜姓人做向导，不就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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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太笑她想得简单。“巫山封闭，十分排外，不是族人压根就不让你进去，而且他们连普通话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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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眸子里的光瞬间黯淡了。昨日见到的巫女，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但还是能听懂的，看来她并不姓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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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仍旧不死心。“巫词的翻译到底还是需要姜姓人，我们不如上山和他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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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太有心无力。“没人呀，这么大的馆子，前前后后就我一个老太婆，还有刚刚那个腿瘸了的小曲，馆子又穷又破，我已经好多年没见着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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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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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小钱，哪能全让你搭，要让你姥姥知道了，我后半生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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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笑道，“哪有这么夸张，按理说省里不该拨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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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市穷得一塌糊涂，这博物馆二十多年没翻新了，省里压根拨不出款来，当年的镇馆之宝巫女像，也被国博借走，至今也没拿回来。有新人过来做研究，没几天就跑了，说是没有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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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姥姥指了指窗外的马路。“要不是这条路过去就是之江省，连公交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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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将信将疑地看着那条柏油马路，陈旧、有轻微的裂缝，甚至不及姥姥村里的水泥路。“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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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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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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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翻看手里的巫词拓本，大片大片的空白需要填补，又是惋惜又是不甘。她合上书，一阵头晕想吐，眼看着不过一站就到家了，提前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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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过午后，雾气散开了些，两侧的农田阶梯状显现，青翠欲滴。农田划分很小块，两三分地，大多都是瓜果蔬菜，也有一些竹子，果树。茂密的竹叶会生长到道路中间来，形成天然的竹林帘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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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只身穿走其中，仿佛置身仙境。她没去过别省农村，但在之江省，农村的漂亮宜居已超出德国绝大多数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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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没回国，华国竟然已经发展的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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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让她很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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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姥姥的话许是夸张了，像她妈妈一样，偶尔也会把现实夸张几百倍以博取子女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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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逛着走着，欢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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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橡胶小路没了，时尚路灯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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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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