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弯眸巧笑,秀致明丽的眉目烁烁如星子,她心直口快道:“我岂知你心中有意?若换我,假若是我不喜,管他身后事,我只随风去。凭心自在,乐得逍遥。可我若是喜欢谁,莫说兄长,便是神仙来了也拦不得我。”
殷晴怔怔,照月瞧着与她一般年岁,却有如此豁达通透的心性,又想起方才照月口中说“逃至江南”,却半点不见狼狈,想来她这样洒脱之人,无论至于何种境地,都能活得漂亮出彩。
真好啊,好一个热烈恣意的妙人儿,与她全然不同。
再瞧瞧外间天色,金陵繁华,虽是入了夜,江渚之上,浪潮跌宕,往来船只如密,依旧灯火辉辉。
心里泛起了一丝涩涩的酸,像嚼了颗苦杏,不过半晌,少年多疑冷面的模样又浮现眼前,她匆匆将这半点酸涩之意囫囵咽下。
殷晴心绪不宁地摇摇头,她不愿再胡思乱想,索性转了话头:“且不说我了,倒是你,缘何用了逃字?武林大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荒谬!”殷晴拍案应声:“仅凭一枚玉佩,如何盖棺定论?”
“若那逍遥弟子正死于秋水剑法之手,而与我一道而来的师兄秋见浔又不见踪迹。再有前盟主旧部,持月夫人生前画像为证——我与昔年画中女子容貌肖似……我该当如何——”
,与霁月剑同出一宗,正是前盟主赐予月夫人之物。”
不想却到了照月之手,谁也会觉得事有蹊跷。
“可即便你是那东方焱…之女,未做之事,与你何干?名为正道,岂能不通黑白,不辩事理。”
“况且秋水剑法之痕无解,恰在对峙之时,众目睽睽之下,一向难寻踪迹的东方夜将我当众掳走,我尚未来得及撇清关系,便又被泼了一身脏水。”照月紧盯着手中霁月,夜色如水,映照怀中宝剑皎皎如月华,她指骨捏得泛白,恨恨道:“若是我武功再高些便好了。”
殷晴心头一煞,蓦地想起那月夜里萧声飒飒,风华绝艳的少年立于树影丛丛间,额上朱砂痣赤如鲜红,唇角微微扬着,乍眼看分明是一道似有若无的笑,可那一双浓黑的眼瞧着人,又淡得如视无物,仿佛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那我兄长呢?他一向明辩是非,若有我兄长在,他必是——”
“你是见了我兄长?”殷晴听出她话中有异,还欲细问,照月却不愿多言,只道:“因事关龙脉,又逢武林大会未完,盟主派了洛欺霜与你兄长,将我从东方夜手中劫走,欲查明真相再做定论。”
殷晴见她好端端站在眼前,心里有了思量,她莫不是与自个儿一般,从洛家人手底下逃了出来,照月顺势道:“如你所想。”
说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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