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赠予春来

色落在他霜白发丝上，像落在一片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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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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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晴说：“我觉得你很难过，你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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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泪，他心底冷笑，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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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下意识抬手抚上脸，未有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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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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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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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晴双目明亮如灯，穿过长夜，落在他身上，照亮他，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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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燕归一真没再开口说话，他烤了殷晴昨日带回的鱼，幸是初夏，尚未放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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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饱喝足，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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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睛雨霁，淡月微云，少年与她坐于槐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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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晴才发觉今夜正值十五，天边一望无际，只余一轮圆月当空照，风光无限好，她感叹：“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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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凝视着明月，沉默不语，这样的夜，与在苗疆的日日夜夜并无不同，只是…身边多了个能说会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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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无垠，月朗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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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袅袅笛声，如泣如诉，在夜里悠然回荡，与耳坠叮铃铃的响声，轻和而奏，风吹槐花落，洋洋洒洒，好似冬来一场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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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晚她百度央求他再吹一遍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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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吹响，像吹起一场斜风细雨，又见春来，吹得她粉面含羞，明眸圆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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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定看向他，在这千万重青山绿水里，她恍惚中又回到昨夜那场梦里，在那风雪不休的昆仑，与少年共赏一场人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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