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把衣服脱了

山洞外薄暮冥冥，风雨晦暝。

殷晴正借火光打开行囊，对着一本泛黄旧书，翻来看去。直至闻到这香喷喷气味，立马抬头，眼巴巴望着燕归：“好了吗？好了吗！”

“不识好歹！我这是在看医书，想办法救你——”殷晴接过一闻，这条外焦里嫩的鱼落在数日未食荦腥的人眼底，无异于美味珍羞。

“啊呼啊呼！好烫！我的舌头呢，我感觉不到舌头了。”殷晴大口大口吐着气。

殷晴连忙咕噜几口下肚，用手作扇，在嘴前煽风，只差没吐出火来。

“《医经》，听闻昆仑百代前，也出过一名医者，说是与当时药谷谷主共称妙手神医，此书便是她所流传至今。”殷晴自豪道。

云南药谷，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医者名门，历代神医无数，皆出于此。

若能得药老指点，醍醐灌顶、医术精进自不在话下。

燕归难得不是冷言奚落，反而笑了半声：“也好。”

燕归没理她，自顾自咬着鱼肉。

滑入少年白皙的脖颈之间，淌过凸起的喉结之上，在消没于衣裳之下。

燕归神思敏锐，意识到她的目光，扭头侧目，扬眉觑示，正见她在正盯着他看，也不知在看什么，他问声：“怎么？”

她吱吱唔唔：“没…没什么。”

殷晴一下羞恼：“都说了…没什么！”

“真的…”殷晴快要哭出，乌黑眼珠水波漾开。

“你在偷偷看我。”他忽然笃定，问她：“是也不是？”

“是不是？”他不依不饶地追问。

少年来劲，非要问她，声线渐冷：“是吗？”

殷晴瞪圆眼，再回头，一下便撞击他含笑的双目之中，如流泻星光，日月在怀：“我早知道你会说是。”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他冷笑一声，说：“不怕我把你眼珠子给收了。”

“我才不怕！”

殷晴目光落在医书上，也忍不住偏头一笑。

两人慢慢吃完鱼。

她越说，越是觉得下手之人的狠。

殷晴叮嘱：“在我施针之时，须你以内功相佐，护住心脉。”

“头一回给真人。”

“你不要怕！我拿沙袋人偶练习过很多次！”殷晴笑意盈盈，慢慢取出针灸，双指夹住几根冒着森寒之气的银针，手上跃跃欲试。

燕归将衣裳拉开，殷晴脸颊更是红了。

殷晴指尖一颤：“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她盯着一处他心口之上，不足叁寸之距，那道自前胸横穿后背的伤，心底生寒：“这个。”

温热柔软的指腹在伤处轻轻划过，像是投在湖面的石子，在他心底荡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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