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凌越太高估他了。
绳子是钢丝绳,小拇指粗细,齐秋都搞不懂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哪弄来的。
——不分敌我一起炸晕同在医院的红鼻子深藏功与名。
总之这种绳索再被她打了几个特殊的绳结,再加上锁扣,哪怕是拴在齐秋眼皮子底下,他也没办法解开。
除非拴在手腕上,那他还能想办法尝试脱身。
没办法,齐秋拽着绳索一边防止自己被拽得原地翻身,一边跟着凌越把整个套间检查了一遍。
等检查完了,齐秋才反过来拽着凌越往茶几那边走。
坐在沙发上,掏出那几枚古铜钱,在茶几上摆了一个图形,齐秋才叹了口气,“阿越姐,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来接我们吗?”
凌越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
齐秋说:“那个男人不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是阿夫多季家族的,我给阿夫多季家族当家人传递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们想要解决家族成员遭遇的连续性死亡,只能找教堂里活着走出来的中国人。”
陈述这件事情似乎让他很痛苦,尽管他习惯性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凌越没说什么,只是冷静地看着,始终在思考如何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这个齐秋年纪不大,防备心却重得出奇。
大概是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又必须将那些不可言说的秘密隐藏起来。
在凌越去教堂找黑瞎子和解雨辰的时候,齐秋只是告诉了她教堂是用怨气摆出来的风水煞局,更多的却没有说。
可就是这点信息,已经足够了。
导致阿夫多季家族主要成员接连亡故的局是他做的。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背负了至少三条人命了。
所以他会感到痛苦。
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凌越心里暗叹,然后毫无怜悯之心的戳他痛处:“所以你不敢去见阿夫多季家族的当家人,毕竟她因为你,已经失去了三个儿子。”
齐秋的咬肌绷紧了又放松,他抬头看向凌越。
片刻后又苦笑一声:“是的,我确实不敢。我没有足够的勇气,所以才会选择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他让你过来找我要你想要的答案,我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答案。”
凌越盯着他,看他低垂的睫毛被水汽浸湿,却又笃定地说:“不,你知道。从见到我之后你就知道了,齐秋,你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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