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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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尚纲快步走入清凉殿的正门,将一叠奏折小心放在了紫檀木桌高高堆成的书山之上。他扫了一眼四面被掀翻后吹落满地的奏疏,惶恐低下了头。
四个多月了,自从穆国公世子在山东以军法擅杀文人的消息传入朝廷,倒穆派团结一致,已经与皇帝纠缠了四月有余。这一百多天里,任凭飞玄真君万寿帝君用尽手段息事宁人,留中不发含糊其辞试图平息事端,倒穆派都是不依不饶,以绝大的毅力强行坚持下去,一直追究到了现在——而事态发展至此,双方更是近乎于你死我活,完全摊牌,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在皇帝面前强行摊牌,逼迫着至尊处置勋贵,种种举止蛮横强硬,无异于凌逼皇权。但事实证明,在践踏了文官的底线之后,即使尊贵如皇权,也是无力挽回局势的——除非学他的金孙摆宗,彻底躺平拒绝与文官做任何沟通;否则但凡还有一点维持秩序的意愿,老登都非得出面解决此事不可!
飞玄真君万寿帝君到底没有堕落到摆宗的境界,所以任凭风吹雨打心中邪火横生,他还是只能咬牙坚持下来,试图维系权力的平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真君绝不愿意牺牲勋贵中的心腹。但偏偏现在狂风骤雨突如其来,却似乎已经到了那个万不得已的时候。
这样不得已的痛苦郁闷,当然会成百倍的发泄出去。所以贴身的太监与宫人动辄得咎,恐惧莫可名状。而如今形势愈发危急,即使黄尚纲这样的亲信,呈递奏疏时都是心惊胆战,不能自已;尤其是今日送的这一份奏折事关紧要,更可能会激发难以名状的怒气。
……可说来奇怪,飞玄真君盘坐在满地奏折中,居然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怒气: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回圣上的话。”黄尚纲惶恐低头:“是六部合议的折子,列举了世子种种的过错,拟定了严惩的罪名……”
在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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