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拉着那一张被欠了八百万的驴脸,却悄悄向李再芳摆一摆手。大总管心领神会,立刻从旁边溜了下去,通知锦衣卫手下留人,预备着让东厂先上。至于东厂公公们要拷问出个什么罪名,还得等真君的指示。
不过,要确定罪名也很为难。真君将柳学士的履历奏折从前往后想了一遍,试图从中找出大逆不道詈骂君父詈骂先祖自绝于列祖列宗的蛛丝马迹;但翻腾数遍之后,他却骇然发现,此人光不溜丢,居然连一丁点下手的纰漏都没有!
琉璃蛋果然是琉璃蛋,史书认证的不沾锅成精,水平之高冠绝当今,官场中十几年摸打滚打,趋利避害随风摇摆,从来没有做过一丁点实事。不做实事就不会冒险,不冒风险就不犯错误。就算尖酸刻薄如老道士,又能奈他何?
当然,飞玄真君撕破脸不要,还是可以给他强行定罪的。但翰林学士毕竟是重臣,没有罪名就擅自处置重臣,后果也实在非同小可。真君一时犹豫不决,但又绝不愿意轻易放过这个不沾锅。
他目光缓缓下移,一一滑过在凉台上屏息无言、战战兢兢的重臣,却忽的瞥见了在人群中垂手侍立的穆国公世子。
作为整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世子在说完那一句致命的古文之后,就悄悄退回了众人身后。之后任凭周遭沸反盈天,他都是安静如鸡,再不出声,理所当然的被惶恐的大臣们忽略了——说实话,虽然柳学士是栽倒在穆国公世子一句话上;但倒也没有几个怀疑他是老谋深算,蓄意为之。毕竟,就以世子的那种癫公做派,那点文化水平,设计的出这么精妙的布局么?听说此人还兼任文渊阁的差事,统管太宗《大典》,估摸着就是在翻书时偶然碰上,情急下脱口而出,顺带着把姓柳的拖进坑里而已。
这大概也是高祖皇帝显灵,天要收他,与纨绔子弟的水平无关。
飞玄真君心中也是同样的心思,所以只顾着发怒,没顾着细究。但他盯了穆国公世子片刻,却忽然记起了一件小事——穆国公世子递上来的那封密折,似乎就是指斥那姓周的通倭卖国,还有什么“建文余孽”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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