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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给事中是言官,有纠劾朝廷风纪的职责。你大哥的同僚就没有帮着说两句话?”
周至中不明所以,愤愤不平:“表舅舅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最是个欺软怕硬的墙头草,哪里敢惹闫东楼和那国公世子!姓穆的骂得——骂得那么脏,他们还笑呢……”
闻听此言,许阁老表情一僵,刹那间差点背过气去!
大安朝的言官是“欺软怕硬墙头草”?国朝旧制,言官风闻奏事预闻机务,官职虽低气焰却高,号称“疯狗”,这群货色大概也就是在高祖太宗的铁拳下安静过那么几十年,后十几任皇帝以来他们从六部尚书喷到内阁阁老,什么时候怕过上面的大佬?他许少湖自己就被口水洗脸十余次,怎么不知道言官有欺软怕硬的爱好呢!
说实话,以这群言官无风三尺浪的疯狗做派,怎么容得勋贵上门欺侮自己的同僚?就算拳脚上一时居于下方,不敢当面与世子讨回公道,日后也该奋起反击,用折子把国公府喷个满面开花。能这般坦然围观,除非——除非这同僚本就人憎鬼嫌,连狗路过都要唾两口。
人家只是嘴贱,又不是骨头贱,难道还真跟着你舔倭人的沟子不成?
——他奶奶的,如此看来,穆国公世子骂的怕还是个真的!
许阁老裂开了!
裂开了的许阁老在一瞬间里面目扭曲,几乎也要忍不住问候周家全家的头。但到底是大学士修养深厚,虽然九族的危险雷达滴滴作响,他仍旧深深吸气,强自平息心中狂潮,缓缓开口:
“是么?既然这样,你回去听信吧。”
周至中很是高兴,但又磕了一个头:“烦请表舅舅快些,听说闫党和司礼监勾搭好了,这两日便要批红廷杖了呢!我大哥身子不好,哪里经得起这个?”
许阁老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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