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借朝贡敲竹杠,偶尔还要嘴一嘴建文皇帝来恶心朝廷,但在倭国的恶心嘴脸面前,却绝对可以挺胸抬头,理直气壮的自称为上国孝子。连老道士都没法子多说什么。甚至某种程度上,高丽的“恭顺”印象,就是由倭人衬托出来的。就算朝廷对高丽再有不满,只要往东边看一看一衣带水的另一个藩国,那往往也就只能算了。
这个指责极为犀利,但使节显然也早有准备,振振有词的回驳:“敝国之民,有善有恶,敝国也不能一一管束,难免有失察的时候。难道上国就没有盗贼逆恶?不教而诛,有负圣人的教导。”
要是礼部的大儒们在现场办公,大概又会陡起精神,立刻打点腹稿,专心与使节辩论圣人的教导。但穆国公世子却没有这个心肠,他面无表情,直接顶了回去:
“听使者的意思,东瀛的官吏居然连盗贼都难以约束?要是软弱无能到这个地步,那朝贡之后往来频仍,中原的海商岂不要大大的受害!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圣上以仁孝治天下,怎能让百姓们往来于无法无天的蛮夷之地?”
楠叶西忍正欲辩解,穆祺却一气呵成,不容打断:“夷狄之有君,不如有夏之无也!东瀛连个盗贼都约束不住,正是蛮夷性重,王化不足,才会这般好乱乐祸,僭越犯上。我且问使者,东瀛是不是有个狂僧周凤,声称以日出之国为神国,去我朝敕封之王号,不奉今上之正朔?所谓“东皇、西皇”、“中日并尊”等大逆之语,我都不忍再说!这不是蛮夷本性,心怀狡诈,又是什么?”
楠叶西忍目瞪口呆,刹那间汗流浃背,几乎控制不住表情——东瀛国内的确有自尊自大、与大安分庭抗礼的思潮在暗自涌动;但迄今为止,也不过是在上层秘密传播,影响不大。这样隐秘难言的风声,又是怎么跨越重洋,流布至此的?
周凤和尚的确是幕府的顾问,名气颇大的高僧。但私下对弟子宣讲的言论,上国官吏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楠叶西忍越想越怕,嘴角不由抽搐。他到访之前就做足了功课,知道穆国公世子是京中出名的纨绔,号称不可理喻的癫公,所以精心筹备的重点,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页 / 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