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面只开了一盏厕所小灯，得走很近才能看见病床上躺着的人，他面色差得离谱，剃了头发，光秃的脑袋压在枕头上，闭眼睡得不怎么安稳，眼珠在眼皮下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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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清搬了个椅子给秦颂，弯腰小声附耳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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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秦颂看清楚了叶婉清的脸色，憔悴粗糙，一点也没有商业巨头妻子该有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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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她対望一眼，苦笑着抚脸：“他这样，我也没心思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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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默不作声地望回病床，注视着缓慢落下的点滴：“医生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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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无多。”叶婉清只说了四个字便凝滞住，紧接着声线哽塞：“积劳成疾，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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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埋在昏暗中的瞳仁浑浊发黄：“他留了遗产给你，到时候手续弄好就送过来，你爸力所能及了，不要怪他，他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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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看似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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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清是秦臻后娶的妻子，风雨同舟二十几年，她対秦臻是有真情的，不单纯为利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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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休息。”秦颂回头：“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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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対方不动身，秦颂也不强求，双手撑在膝上，虎口抵着眉心，看起来很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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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清抱出毯子盖在她肩上：“夜里凉，听说你加班了几个月，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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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换秦颂没动，叶婉清站了会，叹口气，像哄小孩儿一样：“今天生日吧？怎么不去和朋友们玩玩，还深夜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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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保持撑额的动作：“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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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清抚平床单的褶皱：“你总这样，你爸很担心，也……很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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