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生一张脸素净到底，眼神呆滞茫然，嘴唇还处于没回血的状态，唯有唇珠被抿得发红。

秦颂穿了条黑色阔腿裤，大风刮起裤脚一边，小腿上的疤痕跟着露出来。

秦颂刚燃烟，吮了一口：“腿也要纹。”

“那今天先纹脚踝。”

如果为了纹什么图案，那么秦颂随手拿着玫瑰就让上手的操作并不符合。

——为什么要怎么疼怎么来？

黎初不得不把所有好奇吞回肚子里。

下针的瞬间腿主人深吸一口气，黎初以为她痛，勾完线便停手：“还好吗？”

这姑娘真的奇怪，身为纹身师总担心客人的触感，她用圆润温和的眼眸询问时，像要把人看化。

滋滋声继续，花纹非常繁杂，女生压低脑袋一笔一划细心勾勒，越细致针数越多，这样的痛感为秦颂带来了与以往不同的……欢愉。

就像肚子饿时突然有份美味佳肴摆在面前一样。

脸不一样，秦颂靠它得到许多好处，能在生活中索取捷径，这样的交易不亏。

——正常人不能接受这种病态心理。

可黎初似乎并没有接收到。

被无限赋予刺激的人眸色变得贪婪和迷离，细碎刺痛从踝骨蹿上心脏和大脑，爬虫一样啃噬神经。

秦颂来不及收敛表情，混沌中用牙齿咬住下唇。

对面人瞳孔逐渐放大，手使不上力。

没什么可避讳，只不过能隐藏便隐藏。

但这个答案似乎有大问题。

风铃大幅度摇摆后停止晃动，淅淅沥沥的雨缝间穿插着车灯，黎初追到马路边也没看到秦颂的身影，雨夜静谧得悄无声息。

她确实震惊，因为痛感是保护机制，疼痛是身体在挽留，无法想象会有什么原因造就一个人喜欢痛，并且贪恋上瘾。

她的耳饰，她舌间的金属，都在叫嚣述说着对痛的迷恋，无法自拔。

……

不知道是她生病太久还是黎初也有问题，她们相识不过一个多月，从客观角度来讲，还是陌生人。

秦颂从不相信人际关系。

巧的是这条道上也有家纹身店，比kiss大很多，霓虹灯老远就能瞧见，红黄蓝闪烁着吸引眼球。

店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烟酒茶的味道，纹身师们齐齐坐一排任君挑选，有人适合小清新，有人适合大面积，整齐划一，十分商业化。

至少黎初将那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面积狭小，至少点了烟也盖不住隐秘的暗香。

秦颂选择让他们继续铺背后的颜色。

纹身师也是女生，一言不发垂着眼睛专心专意。

可疼痛渐强下难免想起女生的脸，眼睛非常大，又圆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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