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剪成的红花绑在她梳好的辫子上。
屋里人少些了,荒喜焦急地想往外走,路被人堵住:“着什么急啊,那男同志还没来呢,再等等。”
天赐哥哥才刚回来,她怎么能做他的新娘子?
“我……”荒喜咬着嘴唇,她都没跟天赐哥哥说上几句话呢。
大娘把她按回凳子上,挤眉弄眼:“力气这么大的男同志可不多见,你嫁给他,以后有福咯。”
她变成大姑娘后,天天往妇女堆跑,妇女们农闲无事,不喜欢三三两两坐自个家门口聊天,而是喜欢扎推在村口的老树下说荤话,她待久了,就能明白她们的眼神暗示。
“那男同志是真的壮啊,轻轻一抬手,就把人撂倒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很快楼下就传来了动静:“人来咯。”
荒喜被推搡着走到窗前,被迫低头往下看,张天赐被村民们拥簇到木楼底下,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
“新娘子,把绳子丢下来,接你的新郎上楼。”
姑娘被送到爬楼后是没有东西吃的,需要等男人过来送吃食,爬楼有三层高,姑娘在阁楼等着,男人需要顺着绳子爬上来,才算通过考验。
荒喜看过几次爬楼,知道丢绳子的意义,她着急地看向张天赐,张天赐也抬头看她,视线撞上,“啪”的一下仿佛溅出了火星子。
尽管九年不见,天赐哥哥的模样变了,可她一见着他,便觉得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熟悉亲切又可靠。
张天赐注意到了她头发上多出来的红花,在村里干活多的姑娘大多营养不良,脸色蜡黄,她少有的白净,脸颊微红,眼睛很干净,活脱脱一朵刚灿开的花。
“你饿了吗?”
周围黑压压的一群人,她在三楼,而他在地面上,能在哪儿谈?
说完,张天赐推开起哄的村民,抱住一根木柱,往上爬。
荒喜没想到他直接徒手爬上来,怔了片刻,担心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荒喜吓死了:“天赐哥哥,你别上来。”
绳子一抛,欢呼声此起彼伏。
张天赐把菜篮子递给荒喜,徒手抓着屋檐,荒喜看得心惊肉跳,赶紧接住。
大娘们交换了下眼色,这不就相中了吗?立即把绳子往回收,关上窗户,快步出门,把阁楼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