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没有绕出山脚环线,温然趴在车窗上仰望雪山,突然问:“顾昀迟,你那个时候看到我留给你的生日礼物和信,心里在想什么?”
顾昀迟沉默片刻,说:“累。”
失去一部分重要意义却深知永远无法挽回的时候,连痛苦的能力都会消失,只剩无力的疲惫,如果要他形容温然离开后的那段时间,大概只有这个字。
“那你后来……会有想起我吗?”
“受伤做梦的时候会。”
“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说要走。”
温然看着窗外,揉揉眼睛:“就没有好一点的梦吗?”
“那大概会死在梦里醒不过来。”
温然马上回头看他,又垂下眼,说:“我好像能理解一点。”
“有一次我也做了个很好的梦,醒来以后非常难受。”
“梦到什么。”
“我梦到高中订婚的那天晚上,你也来了。”温然靠在椅背上,“你坐在我旁边,跟我说,订婚是真的,我们以后还会结婚。”
不知什么时候雪停了,车外冷风呼啸,被灯光照亮的每一处都是雪白,唯有这一方狭小的空间,温暖地盛住他们。
顾昀迟望着前路,好久,轻声说:“是真的。”
唰——右侧被高山遮挡了两个多小时的视野猛然开阔,寒风自旷野袭来,他们终于绕过雪山,进入这片一望无际的雪原。
温然紧张地看着天那头:“好像有一点点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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