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豇豆茎茎（五）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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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人……”我朝离我最近的少女伸出手，像婴孩一般喃喃，“摸……一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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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听见了我的低呼，转身摆尾，一个猛子扎进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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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像做梦一样，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湖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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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那沾满水滴的白玉脸庞上，有双饱含无限哀伤的翡翠双瞳，她就这么睁着大眼，无声打量着我，像是在好奇，又像是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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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巍巍伸手探去，想要触碰那羊脂一般的肌肤，想要抹去那碧目中浓浓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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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被她轻盈的一偏头，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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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觉得沮丧，只是将手伸的更远更长，极力想触摸这罕见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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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朝我摇摇头，张开红艳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开始唱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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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豇豆红升仙百余载，还从未听过那么好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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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确来说，应该说是哼唱。虽毫无伴奏，但那清淡却回味悠长的旋律，那天籁般婉转的嗓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紧紧攥住听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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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歌声在空谷中响起时，我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滞了，时空转换，自己置身于空旷宁静的天空之镜里，眼前只有那美丽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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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静静望着我，一遍一遍，哼唱着那美妙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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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后是巨大的圆月，她的身下是幽深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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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看见有亮晶晶的东西从她眼眶中滑落，源源不断，一串串，一颗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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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温润的液体离开她的脸，最终变成玲珑剔透的珍珠，在水中上下翻滚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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