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桌布是一只虎斑猫和一只颜se脏兮兮、眼神亮晶晶的土狗。
草仔脸se木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能不能听懂、或是会不会不耐烦。这让志彦有些坐立难安。
堆叠的衣物、布料,或鲜yan或规律的各se花纹在窗边、在柜子、架子、矮几与一张陈旧的木椅子上。电锅、电扇、映像管电视和茶壶就藏在这些se块之下,角落一只套着透明塑胶袋的巨大熊玩偶,乌溜的塑胶眼睛跨过时间与空间直直地望着草仔。镜头切换,受访者名字的字卡是简明的白se明t字,宽裕的字距与拥挤的房间相互搭配,却也各自孤立。
影片的内容看起来不难,坐在窗边说说话而已。他自认没什麽故事好挖掘,不过罗小姐说这是有领据可以签的,那他能有什麽意见呢?
於是草仔拍了拍顺吉的狗头,问志彦他要问些什麽。
然後房东笑着安抚他说没关系,就算被误会、被嘲笑也没关系,「你有这份心就好。」
「我可以先跟着你看一看你一般都去哪里、做什麽吗?」良久,志彦像是反刍一样,把一句话嚼碎了、咽下去、在胃里翻搅着,再吐出来。进度就随缘吧,反正已经是最後一个部份了。他凝望着小窗,自暴自弃地想。
草仔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对方看起来在做了这个决定之後反而神态轻松许多。
顺
他是一个好人。
心中怀揣不甘的三哥和让他有便当吃的罗小姐必然都不是什麽坏人,包括自己,都无法被草仔划分在好人的范围之中。当然这并不代表其他人就应当去si、或是低人一等,只是因为好人在某些时候与一般人实在是容易区隔,而他们身上的特质他又不会描述,草仔才笼统地在心里一遍遍地以好人来称呼他们。
这会让他想起一些画面,就像雨水从天而降、轻烟袅袅上升,世界本该如此,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