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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幼安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又帮她将被角掖好，最后恋恋不舍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才穿好衣物吹灭烛火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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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娘她们在晚膳后便离开小院回到了住处，后院里清幽寂静，隐隐可以听到积雪压弯枝头簌簌落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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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夜了，不过在雪光映照下，还是能够看清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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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幼安不紧不慢来到前院，她出现在门口的那一霎，众人瞬间鸦雀无声，饶是气焰最为嚣张认为祁幼安自知决策错误缩在里面不敢面对他们的叶茂源也讷讷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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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陈成业率先拱手，收起了之前的大大咧咧不拘一格，一反常态恭恭敬敬道：“末将见过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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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纷纷行礼，祁幼安目光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赵柠溪和宁秀，大都是跟着陈成业驻守平崖山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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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晾了一两个时辰都没有离开，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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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幼安勾起唇角，倒是没再看他们了，只朝着门外走去，“诸位不愧是我军中翘楚之辈，却是我祁幼安低估诸位了，实在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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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祁幼安在这种情形下不怒反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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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场的，最次等的也是百夫长，自然都是有脑子，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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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猜祁幼安生气了，然见祁幼安又是夸赞又是道歉，一时竟有些琢磨不透她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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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业尬笑着挠了挠头，跟了上去，“少将军用不着说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大家伙儿都是为了能早日打败蛮人，让边关的百姓们过上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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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祁幼安要去哪里，不过见陈成业跟着，也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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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听起来着实说不上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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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茂源见祁幼安没有制止他们跟着，也微微颔首示意听到了陈成业的话，便产生了一种祁幼安此刻很和气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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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被祁幼安冷不丁出现压下去的气焰又涨了上来，他冷哼道：“还打什么胜仗？这像是会打仗的样子吗？不是让将士们去送死又是什么？我看人都死完了，这城还怎么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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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业冷汗都出来了，忙扯住他的胳膊，打断道：“叶老弟，老子看你是马尿又喝多了吧？说什么胡话呢。再胡言乱语就把你撵去喂马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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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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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茂源还欲争辩，被陈成业捂住嘴巴，用眼神示意左右将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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