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沉思片刻后说道:“待皇上退位,她之前派遣的赈灾官员回到京城,就可直接拿下。这些官员皆是皇上的心腹,留着终究是个隐患。至于郑泰和郑宓,在战场上死了那是最好。要是侥幸活着回来,便治他们一个统领无方之罪,赐他们自戕,也算是给他们留个体面。哼,这江山,终究还是要落入我们手中。”说罢,高瑾玉靠向椅背,脸上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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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殿外传来环佩叮咚之声,少年郎踏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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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恒郡王赵礼身着蜀锦团龙纹窄袖箭衣,腰间悬着郑宓所赐赠的匕首,应是刚刚练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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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规规矩矩行了礼,“母后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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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见高太傅站在鎏金香炉旁,又忙拱手:“礼儿见过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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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傅微微颔首,广袖下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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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瑾玉慈爱地将爱子拉到身边,指尖拂过他额头:“我儿今日练完骑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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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祈忙不迭点头,少年人的眼睛亮如星子:“今日连射十箭皆中靶心,师傅说孩儿臂力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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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高瑾玉笑着从盘子里拿出蜜渍梅子,“母后要送你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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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礼眼睛瞬间瞪圆,想起前些日子母后说要送他的“大礼”是徐岩鄂家的小女儿,当他未来的郡王妃,那粉雕玉琢的女娃让他足足高兴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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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跟瑛儿妹妹有关?”他扒着母后的凤纹裙裾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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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瑾玉摇摇头,鬓边金凤步摇轻颤:“比那更好。礼儿可喜欢你皇姐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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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祈歪着脑袋想了想,“是不是要像皇姐那样坐龙椅?可礼儿不喜欢,礼儿长大了要做大将军,像郑宓将军那样镇守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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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边抽出腰间匕首比划,刀光映得少年面庞愈发棱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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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瑾玉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高太傅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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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忽然传来宫人的脚步声,原是徐瑛抱着只雪白的肥猫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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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礼眼睛一亮,“母后,瑛儿妹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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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高瑾玉答话便蹦跳着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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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高瑾玉望着儿子的背影,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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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傅望着小郡王消失在殿内的背影,指尖轻轻叩击着紫檀桌案:“郡王年岁尚小,不懂得那九五之尊的好处,待他再大些,见惯了朝堂倾轧,自然会明白太后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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