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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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富哭了，眼泪刷洗过脸上的黄土，留下两条干净的白痕。因为那个荤笑话是关于他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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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恐怖啊。”范姜沛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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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忽然一脚踩在陶富的人头上，若无其事地拍了拍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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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来，低声对陶富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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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越阳目光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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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富猛地睁大眼，张开嘴，像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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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下一刻，老张把铲子狠狠摔在了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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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鼻子歪了，流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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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眼睛被铲子边戳进去，伴随爆破的“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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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脸烂了，黄红的泥和血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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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他看上去像一个从地里凭空冒出来的烂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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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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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只剩模糊的混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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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冒出，从肉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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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越阳没有想过救陶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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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忽然觉得，这一切有种“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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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老张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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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场充满恐惧和兴奋的狂欢里，他是角落里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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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惊悚和危机感，他最先察觉的，却是老张挥舞铲子时，那纠缠着狂热情绪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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