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哭声伴着冰凉的水汽从刚刚打开的支摘窗透进来,落进耳中。
贺兰漪被吓得一激灵,神情僵在脸上,她抬起脸,僵硬地侧头问,“青窈,你听见有人在哭吗?”
青窈紧张地望向窗边,挂在窗边镶着驼骨和砗磲的金笼子里的五彩鹦鹉踩着栖杆跳来跳去,尖喙张合重复着:“郡主,郡主”,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呜呜呜……”哭声再次从外面落进来,比起刚才,凄厉更甚。
但青窈静静地听了几秒,突然眉心蹙起,快步绕过屏风隔断,离开了内室。
不一会儿,青窈把哭得抽抽搭搭的昭儿领了进来。
“刚刚是你哭的啊?”贺兰漪的左手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昭儿脸上泪痕未干,跪在地上点了点头,“我躲在角落里哭的,以为传不过来呢,惊扰了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青窈把大夫引进来,给贺兰漪右胳膊上的伤口换药,“你大白天哭什么啊?”
“我今日出去采买西京雪梨,遇见了礼部尚书家的女使杏儿,她跟我说,跟我说,”昭儿越想越害怕,眉头紧锁,肩膀抖如筛糠,“说罗仙观是妖邪开设的道观,许的愿望都是要拿自己的命来换的,汴梁城如今有好多小娘子失踪了,我昨日里才去了罗仙观上香,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妖怪来索我的命了。”
“这世上哪有妖怪,”青窈强装镇定,“还有什么罗仙观,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城中还有这个道观?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昭儿眯着哭肿的眼,抬眸看了看贺兰漪房内被青窈挂满的桃木剑和黄符,瘫坐在地上,嘴一歪,又想哭出声来,青窈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