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聿轻轻对李知珉道:“阿娘讲得真好。”
李知珉抬眼看着讲台上的赵朴真,想起了她曾经出来与宋霑斗背书的样子,在这纤细柔弱的身子里,是何等的一副傲骨呢?
于是后头有女学生在窃窃私语:“是找了谁操刀写的讲义背下来的吧?”
“背了许久吧哈哈,一会儿是不是也安排几位女学生问安排好的问题啊。”
“我看杨穗那几个村姑多半就是,平日里总说德妃怎么仁厚的,一会儿肯定是她们提问,呵呵。”
“叫谢秋闲抢先提问去。”
“肯定早安排提问的人了,轮得着咱们的人吗?”
李正聿看向李知珉,他贵为太子,进宫之前也是在应家严密保护下的,第一次直白地面对这种世俗的恶意揣测和尖酸刻薄的言语攻击,眼圈已经发红了,身子也微微发抖,李知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
台上赵朴真却啪的一下拍了下醒木:“好了,大家可有问题?”
一位少女站了起来,这却是个江南长相,细眉杏眼,皮肤白皙,她下巴微扬,昂然问道:“学生谢秋闲有疑问,昔孔子何为而作春秋哉?著春秋,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却问问先生,贬天子此处为何解?可是孔子不尊天子?”
这问题却极刁钻了,明知道对方是皇妃,却拿这贬天子来做文章,若是一个解答不好,传到皇上耳中,轻则不喜,重则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也就出来了。而谢如穗更是故意未说这话的出处,却是故意考这先生能不能听出来,若是连这问题的出处都说不出来,那可就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