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和大张的,他们的车是上小干巴河子北边江心岛了,他们拉的是喂马草。我们去的地方拉的是苫房草。”
老徐大叔说的很细,听了,一查,属实。是打头的没给报工。
“诶,家军哥,你给我看看,我缺俩工。”
“你缺俩工,是什么时候工?怎么一下能缺俩工呢,你都干啥活了?”
“我缺 的两个工,第一个是给同江那边地蔷子,给看地蔷子的老孙头送过年吃的,那天是腊月二十六,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队长给我说,叫我骑马驮着点吃的去。我去了,我当天去的,当天回来的。往回都天黑了。”
“那第二呢?”
”第二个是过了年正月初六,往公社送大队的秧歌队,那是一个队去一个马车。这是打头的郑三子叫我去的,他说队长让去的。
“好,那三子,你回头,过去,上我家那墙挂的日历上,翻一下,看看正月初六,是二月几号,是不是二月五号,是立春?”
“哎呀,家军哥,还是你去吧,我不识字啊。”
“哦,哦哦哦,我去我去,我忘了,你没上过学。我去我去。”我说着,去俺家墙上翻看了一下日历。一看对,就立刻把周三子的工给补记上了。
我给周三子看完工了,又看了十几个人的工,有的不缺工,不差工,他也想看看工分表,我也让他看看,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因为他们大多都没上过学呀。但最难答复就是韩哑巴和韩贵了,这两个人,一个是哑巴,一个是半语子。哑巴不会说话,也想问问工,他问工只靠手比划。要说一个工,就哇啦哇啦比划半天。
半语子韩贵,有语言,说事情,找工,只能一个一个字的嘣。但越是这样的人,我越要耐着性子,给他解释好。解释好,是我得职责。大家选我了,我就要为大家服务。况且,我心里想着要走了,我一定要把我负责这一段工记好。
天晴了,队里又刨苞米茬子了。刨苞米茬子,用刨锹,而不是刨镐,因为用刨镐,刨镐小,不能完整的把苞米茬子刨下来呀。用刨锹,刨,打头的领着,二三十人,一进地,就咵咵的刨起来,几分钟,刨过,就拉开距离了。那刨一天,手把不丁克的,也是累的够呛啊。但社员们,为了挣到工分,为了刨完,能分到一点柴火,那也是奋力拼搏呀。拼搏,我那是天天落后的呀。拉后,一里多地的垄头子,一起刨下去,就是一根垄带拐弯的,那等着打头的喊歇气了,我至少要拉四五十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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