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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个月过去，两国协议通商一事，一扯再扯，每每即将达成时，乔国方又会提出新的条件抑或新的问题，始终没个定论。

和颜烈看出了乔国朝廷不是真心想合作，或他们在忌惮防备，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觉有些气急败坏，愈发焦躁起来。

就在他想好了借口，打算向乔国皇帝告辞，准备启程回国时。经常去都亭府和北临使团接洽的礼部官员急匆匆地来了，小跑着到他面前，拱手作揖，道：“和信使，今乃立冬，是为佳日，陛下请您入宫赴宴，共贺新冬。”

和颜烈在乔国许多天，除了新君登基那日，就再也没见过那位神秘的女皇帝，眼下实在无法推脱，只好换了衣裳，率领属下，跟随官员冯行一起进宫面圣。

一行人入宫后，径直被引入长恒宫，远远的还未上殿，就听到殿内传来丝竹管弦之乐，其音靡靡，婉约动听。

越走近，听到了一道清朗柔和的吟唱声响起，似诉情长，透着一股温柔缱绻。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和颜烈站在殿外，一眼可以看清殿内的所有情景。

殿堂中央，数名身形高挑统一的漂亮舞伎甩着长长的水袖，腰肢婀娜，步态翩翩。入冬的时节，常人已穿棉衣，她们却身着单薄纱衣，为讨好圣颜，一边跳舞，一边露出明媚的笑容。

或站或坐在两旁的乐工各持乐器，配合奏乐，而在左下首的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正是开嗓吟唱之人。

在殿内最主要的，是那位没骨头一样歪靠在上座，年轻又美丽的天子。

冯行进殿禀报后，李云昭懒懒地抬起眼皮，朝殿外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摆手道：“带他们进来吧。”

殿内舞乐暂停，和颜烈露出微笑，走上前觐见，打着官腔拜问天子安康。

李云昭撑着胳膊，稍微坐直身子，瞧了殿内一行人一眼，大喇喇地同他寒暄，问了几句北临国在立冬的习俗如何，然后说着说着，眼神就不自觉落在了面前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似乎也是个乐伎，一时得了天子青睐，也不愿放过攀升的机会，当场与天子眉来眼去，含情脉脉起来。

和颜烈将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有了算计，不动声色地挑开了关于舞乐的话题，李云昭心情不错，同他来回说了几句，问道：“和信使对舞乐如此有研究，可会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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