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的身边需要付出的代价,像不见底的深渊,一眼望不到头,而结果也未必美满。
风声响,汤予荷听不清她的话,望着她切切的目光,走到了她身边。
他垂眸看着她在暮色中的脸,沉默地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抚过,张了张口,低声道:“天地有神灵,我今生往世日日叩愿,愿李云昭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似乎在说,我将用千百倍的祈求,去抵消她的诅咒,所以,她的诅咒没用,咒不了你。
他毫不避讳,知道她疼在哪里,就越要撕开她遮掩的盔甲,叫她明明白白地直视一切,不要藏着掖着,不要一个人伤心。
李云昭愣了愣,朝他付之一笑,“你这样敷衍,天地是听不见的。”
汤予荷看着她,瞧见她眼中闪过晶莹泪光,他用指尖揩去她脸颊上的一滴冷泪,没等他开口,只听她云淡风轻道:“是时候该让钦天监算个好日子了,依祖宗之法,依旧在南山天坛祭天,太极殿登基……到时,你要在我身边,好好向上天祈祷。”
她眼睛里流着泪,话间却坚硬而冷静,如同天降的陨石,整个人看起来是割裂的,仿佛身心各司其职,渭泾分明。
汤予荷没有犹豫,回道:“臣,遵旨。”
天色已晚,城楼上的风刮得越发紧,吹散了她鬓边整齐的发。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忽然转身钻进他的怀抱,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殿下……”他不知为何,竟说了一句,“这于礼不合。”
在人前这样逾矩相拥,恐遭诟病。
城墙上的禁军一动不动,目不斜视,根本不敢看一眼。
李云昭唤道:“汤予荷。”
“嗯。”他低应了一声,双臂环抱她,将她牢牢地抱紧了。
沉默了一会儿,李云昭闷声道:“屯兵奉姑之事不必再议,七虎山的暗军需要有一个正规的身份,让许慎和尤听风带兵去奉姑吧……”
她停顿一下,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方鱼年……让他收拾收拾滚回奉姑,我不想再见到他。”
李云昭虽知道方鱼年是忠君之臣,也舍不得杀了他泄愤,可一根刺已经横亘在心中。他做了逆君之事,就算此时以大局为重,按下不罚,可日子还长,难保将来这根刺不会跳出来作怪。
世事无常,她今日能念着旧情,来日可就未必。
让方鱼年回奉姑,一来,屯兵预防北临是国之大事,她得用一个信得过且有能力的人,方鱼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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