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燃烧着某种埃里希熟悉的火焰——那是在战地医院里见得太多的,绝望与希望交织的光芒。"带我...去奥德萨。"
"你疯了!"埃里希挣脱开来,橡胶手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更别说穿越战区——"
帐篷的门帘突然被掀开,一阵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卷入。埃里希迅速将信和照片塞进白大褂口袋,转身面对来人。是克劳斯中尉,他那双灰眼睛像两颗没有温度的子弹,扫视着帐篷内的伤员。
"穆勒医生,"克劳斯的声音如同他的靴子踩在木地板上的声响一样冰冷,"指挥部需要你确认这些苏联战俘的健康状况。元首的最新命令——适者生存是唯一的法则。"他嘴角扭曲成一个不像微笑的表情,"大自然在不断制造死亡,我们的工作不应受到阻碍。"
埃里希的胃部一阵绞痛。他看见伊万的手指在被单下攥紧,指节发白。"我会处理的,中尉。"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他们都需要至少48小时观察期。"
克劳斯的目光在伊万身上停留了几秒,埃里希能闻到对方皮靴上新鲜的雪和泥土混合的气味,还有那种德军军官特有的、刺鼻的古龙水味道——试图掩盖战壕里的腐臭却适得其反。
"48小时,"克劳斯最终说道,转身时军大衣掀起一阵风,"然后他们会被转移到后方营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埃里希一眼,"元首需要健康的劳动力。"
当克劳斯的脚步声消失在风雪中后,帐篷里紧绷的空气似乎才重新流动起来。埃里希听见角落里一个年轻的苏联战俘开始低声啜泣,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混合着收音机里断断续续的新闻播报:"...斯大林在红场检阅了奔赴前线的部队...美国将苏联纳为租借法案的对象..."
伊万的眼睛死死盯着埃里希:"你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埃里希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上的雾气。他不想承认,但那些传闻——关于东线战俘营的传闻——已经不再是秘密。"48小时,"他重复道,声音嘶哑,"我会想办法。"
夜幕完全降临,医院帐篷里只剩下煤油灯摇曳的光影。埃里希坐在简陋的书桌前,借着微光翻阅伤员记录。远处传来隐约的爆炸声——可能是英国皇家空军在对德国本土实施轰炸。他想象着柏林夜空中的探照灯,防空炮火的闪光,以及那些像流星般坠落的轰炸机。他的家人是否正躲在防空洞里?玛格丽特是否还活着?
"医生。"一个虚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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