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有一间茅草棚子,五个负责监工的小吏正在里面吃酒,见赵北川走过来,纷纷站起身呵斥,“你来这干什么?”
小吏们眼睛亮起来,纷纷围上前询问,“在哪摸的鱼?”
“河水深吗?河里鱼多吗?”
几个小吏一听不好捉便歇了心思,为首的吏官看了赵北川一眼,“你给我们送鱼可是有什么事相求?”
几个衙役哄笑起来,“原来是想媳妇了。”
其实赵北川担心的是弟弟妹妹,两个孩子还小,自己又是第一次出来服徭役。新进门的夫郎也不清楚是什么性子,生怕孩子们在家受委屈。
赵北川住的村子离这不远,他脚程快来去应该不成问题。
服徭役偷跑是重罪,被捉回来会施以鞭刑,三十鞭打下去皮开肉绽,不死也能要半条命!
赵北川回到老槐树的时候,大伙已经吃完饭,正坐在树下乘凉,旁边只剩下几个空空的木桶。
“去河里洗了个澡。”
“没事。”
年仅十三岁的赵北川站在自家田边说:“谁敢占俺家田,我跟他拚命!”
虽然拉开了,泼皮也伤的不轻,一条胳膊被掰断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惹他,赵北川的凶名也在村子里传开了。
陆家大门外,陆遥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叫门。
结果还没开口,院里就出来人了,正是原主的二哥陆林。
“老三你怎么回来了?”陆林乍一见他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偷跑回来的。毕竟那天出嫁他可是死活不上轿,要不是娘拿剪子抵着他都误了时辰。
“在家,进来吧。”
记忆里他跟老四老五都是哥儿,三个人挤在一间屋子,爹娘住在中间的屋子,二哥带着老婆孩子住在西屋,余下的那间则是厨房。
这是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太太,穿着一身青色斜禁布衣,花白的头髮整整齐齐梳在脑后,上面还插着一根空心的银簪子。
“娘,我想跟你借点钱。”陆遥开门见山的说。
“我把赵家的釜烧破了没法做饭,您先借我点钱买个新釜,等我相公服徭役回来就还给您。”
陆遥脸不红心不跳,隻当她骂的是原身的,“对对对,娘你说的都对,我也知道错了,以后肯定改。”
“买什么新釜,咱家还有一个旧釜,待会让你二哥给你们送去。”
“哼。”到底是亲儿子,陆老太太虽然气他但也没真恨上。昨天听人说他嫁过去就上吊了,惊的她一宿没睡好觉,今天正想去看看,没想到人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