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余海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这下稳了,走私生意跑腿跟车的人员有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茶室里,正用“顺风耳”异能偷听的李海波心里一阵腹诽:狗日的余海仓,不吹牛会死吗?这种酒桌上建立起来的兄弟感情有什么用?酒肉朋友而已,有酒有肉是兄弟,两杯酒下肚,牛皮吹得震天响,恨不得跟你两肋插刀、烧黄纸拜把子,真到有事的时候根本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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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已经八点多了,沪上街头,霓虹灯光在积水中晕染成破碎的光斑。
李海波跨坐在斑驳的自行车上,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划破夜色。身后松鹤楼门口,余大贵仍佝偻着腰,低眉顺眼地挥手作别,嘴角堆起的笑纹里藏着讨好的意味。
闸北孤儿院的木门虚掩着,院里飘来艾草燃烧的气息,混着焦土的味道。
帐篷区传来此起彼伏的轻鼾声,半开放的帆布下,孩子们蜷成小小的黑影。
几位嬷嬷手持铜盆,正往燃着艾草的陶炉里添料,火星随着夜风扬起,在黑暗中划出细碎的光痕。
若不烧些艾草驱蚊,这些蚊虫定会将孩子们的肌肤咬得满是红疙瘩。
李海波轻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门轴的声音惊动了守在帐边的嬷嬷。
对方转头看清来人,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绽开笑意,急忙迎上前:“先生,您来了!我这就去请院长!”
说罢,她转身小跑着往办公室方向去了。
这位嬷嬷认得李海波,尽管他平时从不像杨春几人一样,来孤儿院做义工,但上次护送被拐儿童时,正是她负责接待。
她见过李海波手上的玉牌,自然也知道他就是之前深夜送金条的神秘人。
艾草的青烟还在院角袅袅升腾,院长踩着木屐匆匆赶来,深蓝色粗布围裙上沾着未干的浆糊痕迹。
“是李先生吗?”她扶了扶滑到鼻尖的圆框眼镜,目光掠过李海波身后那辆老旧的自行车,落在他怀里鼓鼓囊囊的面粉袋上。
李海波默不作声地点头,从自行车后座上取下布袋。
当沉甸甸的袋子递到院长手中时,院长指尖触到袋中硬挺的棱角,瞳孔猛地收缩——这绝不是面粉该有的触感。
袋口解开的瞬间,只见里面装满了成捆的法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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