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的午后,浑身湿透的杨春又一次撞进店里。
樊荷花立刻扯下围裙裹住他发抖的身子,转身将最后一个叉烧包塞进少年掌心。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粤菜馆十数年如一日地蒸腾着热气,清晨七点准时掀开的竹棚下,两口黑铁锅永远咕嘟咕嘟地冒着粥香。
从杨家老太太在世时起,樊荷花便雷打不动地施粥行善,竹棚的蓝布帘换了又换,石板地上被孩子们的碗碟磨出了月牙形的浅痕,唯有那份温热的善意从未改变。
年初,善良的老太太阖然长逝,临走前还攥着樊荷花的手,浑浊的眼里满是不舍与欣慰。
真是封建思想害人呐,十七岁正当是女孩花季的开始,樊荷花却被一纸娃娃亲锁进了杨家。
红盖头下未及绽放的少女心事,转眼成了灵堂前摇曳的白烛。
十三个春秋,她用双刀护着孤寡老人,用热粥温暖流浪孩童,把最美的年华熬成了一坛陈酒,越品越让人心疼。
李海波透过后视镜看着杨春英俊的侧脸,他心里泛起微微叹息。
如今的荷花姐三十岁了,三十岁的他依然美丽动人,岁月在她眼角雕琢出几缕细纹,反倒更衬得那双杏眼温柔深邃。举手投足间皆是历经风雨后的成熟韵味,倒比年轻时更多了几分动人风姿。
杨春今年二十四岁,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眉眼愈发英俊挺拔,举手投足间藏着历经世事的沉稳。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命运的齿轮终究转了个弯,当年那个在粥棚下怯生生捧着碗的瘦小男孩,如今已长成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李海波鬼使神差地拍了拍驾驶座后背:“板鸭,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杨春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骤然发白,喉结滚动两下才开口:“我早在五六年前就向她表白过了!”
“那你还到处勾搭富婆?”
“她不接受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想证明我也是个男人!”
李海波冷笑一声,“狗屁!你就是得不到正主就想找个替代品,我说你怎么专挑三十来岁的富婆下手——卧草,你真变态!”
车厢里又哄笑起来。
“随你怎么想!我就喜欢吃软饭,怎么地?”杨春梗着脖子不再搭话。
沉默半晌,李海波突然放缓语气:“那怎么又在一起了呢?”
“这不老太太去世了吗?”
“哦,老太太去世了荷花姐就接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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