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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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春天比北方来得更早些，也比北方更温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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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拂面，江南已是大地回春，百花盛开。而此刻的开封，树梢的花苞才刚刚绽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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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尽情欣赏着灿烂的江南春色，看着看着，却不由得悲从中来。虽然江南春光秀美，还是远远比不上记忆里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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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离开东京时，她不过才十一二岁，懵懵懂懂离了家乡，却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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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斗转星移，那年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春儿，如今也已成了白发苍苍的春奶奶。而那魂牵梦萦的家乡，却早已被金人的铁蹄踏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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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里，故乡的山水、街巷、亲友，在春奶奶的记忆中越发模糊。无论多么想抓住，都抓不住岁月流逝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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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了，春奶奶终于认了命，她今生再也回不到魂牵梦萦的故乡，再也看不到故乡的柳岸荷塘、枝头春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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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永远回不到故乡，但至少能从故人的眼睛中寻觅到一丝曾经的风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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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春奶奶便要去拜访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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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故人，其实并不怎么相熟，不过是多年之前曾经有过几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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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时移世易，知交零落，曾经的故人大半杳无音信，如今还能寻到的，从开封而来的故人，便只有这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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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春奶奶还唤作春儿，是开封齐国公家的少爷齐衡的贴身丫鬟，曾经跟随在盛家读书的齐衡一起出入盛家，因此结识了盛家的小丫鬟媚儿，两人曾经一起坐在走廊屋檐下一边吃茶果一边聊天，可那年娇俏红润的少女媚儿，如今也是满鬓白发的眉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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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明媚的年华，情窦初开的齐衡爱上了盛家的六姑娘明兰，便趁着明兰入齐国公府做客时，偷偷下令让春儿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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