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nbsp;“客人就是……在这呆一阵，可到底是路过，不是自己的家。时候一到，也就又该启程了。袁姑娘，你这么年轻，能有好归宿，我十分替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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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声问道：“九华，你是对每个客人都这样吗？你也陪他们去庙里上香，陪他们求医问药，陪他们戒水烟，还一块看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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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哽住了，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他用了十足的勇气，继续说下去：“袁姑娘，你从台州来只当是治病，病已经好了，你就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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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了点哭腔：“九华，我……我在外头这一个多月，也总是想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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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得这么直截了当，她自己也吓住了，抽了一下鼻子，两眼直勾勾地望着他。他扭过头去：“你以前……难受的时候想着要水烟，无非是疼得太狠了，想缓一缓。我不过就跟水烟似的，就是个一时的乐子，不是长久之计。时间长了，对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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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瞪口呆，听他接着说道：“你连抽了几年的水烟都能戒除，我也一样，你换个地方，几天不见，也就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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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来拱手作别：“袁姑娘，我这就走了。反正我也常去北京，日后我再上门拜访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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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在原地，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勉强撑着才没倒下去。她擦了擦眼角，冷硬地说道：“好。我有了好前程，不会忘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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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住了，回身笑着点头道：“我就是个乡下人，没别的念想，就指望着升官发财。陆千户是圣上眼前的红人，日后加官进爵，前途不可限量。只盼着袁姑娘念在这一点情份，在他面前多说我两句好话，金某不胜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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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走到门边上了，她忽然叫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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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乱地去翻包袱，从里头拿出两个油纸包，重重地拍在桌上：“在祁州，他们说这个药丸醒酒有用，我就买了一些，你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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