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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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张文安将票据小心地揣进袖子里，仍不死心：“九华，你再好好想一想，天下之大，哪里就……我豁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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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华慢慢抬起头来，竟是释然地笑了，将他后面的话拦住：“文安，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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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往下说，张文安心里一阵酸楚，竟惶然地垂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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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华坦然地说道：“你我心知肚明，如今风声不好，以后我便不能再叫你出来了。碧玉胡同那里，你也不要去。江湖路远，咱们就此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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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了一步，起身拱手拜别。张文安站在原地，看着他一路下楼，他一次也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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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熙熙攘攘。他走在人群里，两边的叫卖声和说笑声一时都冲进他耳朵里来。他走了两条街，径自拐进了一家首饰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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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伙计耳边说了几句话，伙计便引着他穿过大堂，进了后面的一间小屋。坐了一会儿，掌柜的过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簇新的紫檀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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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打开盒子，将一支银包金的蝴蝶钗子取了出来，小心地说道：“金公公，上次您说这支钗子有些旧了，想重新用金子包一遍。我也问过些资深的师傅，这件首饰有点年头了，当年也是一流匠人精心打造的。这蝴蝶都是极薄的金箔一层层镶嵌在上头，所以显得生动。若是再包一遍，颜色会鲜亮些，蝴蝶就笨重了。我思来想去，不敢轻易做主，请您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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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华将钗子拿在手里，对着光线转了转，见蝴蝶轻轻摇晃，很有风致，便笑道：“那就不必了。还是你厚道，上门的生意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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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陪笑道：“虽说是生意，我到底也是手艺人出身，不忍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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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点头，又问道：“那一件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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