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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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转着茶碗，慢慢道：“那是这孩子相貌本来就好，人又机灵，我是打算送他去内书堂的，现跟着我开个蒙，到时候从内书堂出来，寻个好去处，倒不必在我这里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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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祥听了反道：“干爹这样说，倒是折煞儿子了。儿子只愿长长久久地在干爹身边伺候着，就是儿子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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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耀挑了挑桌上的油灯灯芯，道：“你们倒是父子情深的很。小崽子，你干爹对你的好你也得记住了。看你干爹好不容易领了南京这趟差事，非得带着你来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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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道：“这个说起来，也不是该谢我，倒是该谢皇上的隆恩。这等传旨的差事，按旧例从行人司派个行人就是了，这从宫里面锦衣卫都派了人，可见是十分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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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耀道：“这是自然，那位可是个妙人儿，皇上嘴上不说，这几年可是日里夜里牵肠挂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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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些放肆了，因为是旧交所以孟浪了些，方维和郑祥都不由得笑出声来。方维道：“他一个正经八百的读书人，被你一说可不成了狐狸精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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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驿卒用托盘端了菜上来，他二人便收了声。这驿站里的果蔬，与新鲜二字相去甚远，勉强入口。外面的十几位锦衣卫，热了些大饼按人头分了。众人想着明天进城吃香喝辣，竟也吃的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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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外面的说笑声静了下来，方维在堂屋中一抬眼，看到两个人走进了院子。不是官员夜间赶路，竟是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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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妪村妇打扮，手里挎着个青布包袱。一个较为年轻的女子走在前面，一只手拎着一盏气死风灯，一手拎着一对红牙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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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照着她的衣裙，看不清颜色，只见得并不是华丽服色。头发歪歪地梳了个坠马髻，脸上妆扮有些浓，看不出年纪，大概二十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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