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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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告诉他，他以为的那个改变最大、最先抛弃誓言的人，才是从始至终，最为痛苦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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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时期的宫川凌，不断在降谷零眼前闪过，降谷零简直难以想象，那样连自己性命都不顾，拼尽全力去救人的人，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看着自己杀死一个又一个人，是怎样的煎熬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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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甚至在这样的情况下，瞒住了他们三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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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仇视，厌恶，觉得他是背叛之人——这是他们所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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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曾经离宫川凌那样近，可是他没能拉他一把，只心安理得的想着，凌那样厉害，如果有什么情况，至少能和他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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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就是这样，那个青年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开始失去自我，然后成为了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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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也正因此，而后知后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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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如同行尸走肉般，拉开车门，跌坐进去，情绪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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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最喜欢的……就是夸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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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夸他的时候，青年的眼睛都会亮晶晶的，像是得到了嘉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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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需要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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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过往的经历，而产生的，活着所需要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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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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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失去这种认同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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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踩下油门，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想回到某段过去，可是那显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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