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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留着短发，刘海遮过眉毛，皮肤不算黑，却瘦得要命，仿佛风一吹就要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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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穿着校服，后者却灰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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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池惊得眼珠颤动，她当然看得出来，前者是梅子，后者那个阴郁蘑菇的人，正是她心中喜爱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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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五官相同，照片里的人和副驾驶的人，简直两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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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震惊的时候，夏云鲤一直在观察她，判断着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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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把过去当做秘密和耻辱，不许任何人知晓，只想用最光鲜亮丽的现在迎接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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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鲤对此赞同一半，她厌恶过去，却也原谅接纳过去，毕竟过错方不是她，她是无辜受罪的人，没什么好愧疚的，如果有谁因为这些事而瞧不起她，那是对方道德有瑕疵，这种人不配做她的朋友，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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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些折磨也磨砺了她的性格，让她能吃住苦头，熬过最艰难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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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并不会感谢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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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就是苦难，没有感谢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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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鲤咬住腮帮内的软肉，牙齿不自觉用力，她是相信姜池的人品，可内心还是忍不住担忧，对方会流露出嫌弃鄙夷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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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姜池一直没说话，就是直愣愣地盯着照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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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十秒钟，夏云鲤紧张，前二十秒，夏云鲤紧张中透着疑惑，后二十秒，她心里只剩下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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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照片再怎么令人震惊，也没有沉默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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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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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笛声尖锐刺耳，震得车内两个人都是一惊，才发觉已经绿灯了，姜池也回过神来，赶紧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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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重新汇入车流，成为无数车辆中不起眼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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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姜池敛眉垂目，收拢了自己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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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好瘦。”她说，“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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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得端正，夏云鲤本就是半躺着的，视角受限，依靠着她稍微转向的侧头，才足以瞧见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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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人把头扭回去，她就只能看见挺直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颌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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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鲤又调回座位，扭头去看，可错过了第一时间的反应，姜池还是那副没太表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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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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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懊恼，倒不忘回答问题，“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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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十七岁，差不多是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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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池换算了一番，手掌几乎在方向盘上攥出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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