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她的东西都变成了白色。白色的裙子,白色的床,白色的牢笼。就好像她应该这样,也永远需要保持这样。那些惨淡的绫罗,织成一张命为纯洁的网,紧紧地将她困在中央,任凭欲望化身的蜘蛛们蚕食。
她要逃出去,必须逃出去。
逃吧。
趁着士兵们被前门的混乱吸引,姬夜迅速地扯来各个房间的床单,将它们捆在一起形成一条长绳。左手的纱布已经呈现出暗红色,她却顾不得疼痛,只想手里的动作更快一点,再快一点。接着她拽着这条沉甸甸的绳索奔向阳台,双手颤抖着将绳头紧紧缠绕在沧桑的石围栏上。拼尽全力地举起这团繁重的布抛下,一条白蟒顿时在风中抖开恣意的身姿,崎岖的身段上点缀着玫瑰花瓣似的鲜红。她翻过栏杆,深呼一口气,顺着床单慢慢往下滑动。清冷的风灌进肺腔,她贪婪地呼吸着外面世界的空气,头一次感觉山下那遥不可及的城市是如此的近。丝绸吊带睡裙在下降的过程中被掀起,微凉的山风亲吻着裸露的肌肤,为上面铺上一层兴奋的栗子。还差一点,她就要重新踩到土地上了,可床单已经到了尽头。低头望去,毛茸茸的草地近在咫尺,几步之遥外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风中的她在这两个结局之间不断摇摆。索性跳吧,让命运来决定迎接自己的是柔软的绿地还是无尽的深渊。
“jeanne,是我。”伊恩安抚地吻了吻她的脸颊,“我来接你了。”
该死的……这一切的发展都越发让他感到不安。陆冽紧抿双唇,极为焦虑地来回踱步。左媞安说城堡突然涌出大量兔子,陆凛也无法联系,正准备派人进城堡一探究竟,教堂内就发生了爆破。出现这种意外,军方一定会以教堂为重,这无疑会让关着他挚爱珍宝的金丝笼的防守变得像纸一样薄。该死的陆凛……为什么就不能靠谱一次……陆冽暗骂一声掐了电话,再也无法顾及父亲的命令,转身就要往城堡走去。
“你要去哪!”
陆冽只感觉双腿立刻像是被水泥封住了。那是能让他浑身发冷的语气,从小他最害怕的训斥。只要他流露出了一丝对外面世界的向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就会命令管家把他抓回来,关进地下室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直到他不再反抗,也学会像哥哥那样不再表达任何感情。
她是他埋起来的最珍贵的一部分,支撑他存在的最重要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
“你做了什么?……”陆凛只感觉全身像是血液被抽干了似的寒冷,他转头瞪视着父亲,紧咬的牙齿因愤怒而咯吱打颤。苍老的男人只是用冷漠的眼神回赠他,不做任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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