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修新了,老道爷的坟头还立了碑,都是朝廷出钱办的。”
云昊心里一动,面上却只笑笑:“劳烦各位乡亲惦记了。”
“你这娃子,还跟咱客气啥?” 王婆拉着他的袖子往祠堂走:“当年要不是你留的那片稻谷地,咱村早饿死光了!现在谁家不念叨你云家的好?”
祠堂里飘着檀香,正中供着养父母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插满了香,烟灰积了厚厚一层。
草儿跟着张瑶卿规规矩矩地磕了头,见云昊独自站在牌位前,便识趣地拉着张瑶卿退到门外。
“爹,娘。” 云昊的指尖抚过冰凉的牌位,上面的字刻得很深:“我回来了。”
想起养母总爱把糖块藏在袖管里,趁他睡着塞在他嘴里。
想起养父讲他年轻时当猎户的故事,说山里的熊瞎子其实怕人。
这些细碎的温暖,曾是他对抗苦难的铠甲。
“你们看,村里现在好了,不愁吃不愁穿……我也成家了……” 他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是张瑶卿绣的平安符,轻轻放在牌位前。
香灰簌簌落在供桌上,像无声的应答。
云昊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哽咽:“姐还在宝瓶里睡着,我每天都会看她,我发誓一定会救醒姐姐,总有一天能叫醒她。
到时候我带她来看你们,告诉她,咱家里现在暖和得很,再也不用挨冻了。”
走出祠堂时,日头已过正午。
云昊带着张瑶卿和草儿回了自家小院,推开木门的刹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云昊望着屋子,想起姐姐倒在血泊里时的场景,身体也是微微颤抖。
他转身对张瑶卿说:“你们歇着,我去后山看看。”
独自上了鸡鸣山,道观的红墙在绿树间格外显眼,门前的石阶擦得干干净净。
见到了道观后山新坟,墓碑上刻着 “无名老道之墓”。
他蹲在坟前,指尖抚过冰凉的石碑:“老道爷,我来看您了……”
“你看,你的道观修得比从前还好,香火也旺了。”
云昊把带来的米酒倒在坟前,酒液渗进土里,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我现在能护住想护的人了,你教我的‘心无挂碍’,我记住了。”
风吹过道观的铃铛,发出清越的响。
云昊望着远处的村庄,忽然明白这一切是谁的手笔 —— 除了皇祖母和皇帝老子,没人会这样细致地惦记着他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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