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卿的绣针顿了顿:“剑修也读诗吗?”
她从小在相府长大,见的都是摇头晃脑的儒生,总觉得江湖人都该是大碗喝酒、大声说话的性子。
“怎么不读?”云昊笑了:“那老剑修说,剑要刚,心要柔,刚柔相济才能成大道。”
他想起金天薇喝酒时的样子,明明是女子,却比男子还豪爽,可谈起玄灵剑宗的师长,眼里又会泛起敬重的光。
张瑶卿把银线在指间绕了个圈:“那江湖是不是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有劫富济贫的侠客,有隐于市井的高人?”
“差不多。”云昊想起黑风寨的马匪被苗胭脂用迷药放倒时的狼狈,忍不住笑意更深:
“凉州城,见过卖糖葫芦的老汉,谁也想不到他年轻时是威震西陲的‘快刀李’,只因厌倦了打打杀杀,便藏了刀,守着个糖炉子过了二十年。”
“真好。”张瑶卿的声音里带着向往:“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放下绣绷,望着云昊的眼睛,“殿下是不是也喜欢江湖闯荡?”
云昊握住她的手:“去过一些地方,但不是喜欢,而是无奈吧!”
他轻声道:“倒是见过昆仑的雪,也见过茫茫沙漠,只是那时心里总想着事儿,没好好看过风景。”
“那往后。”张瑶卿的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像只胆怯的猫:“殿下若是再去江湖,带着我好不好?我想看看那老剑修怎么练剑,想尝尝凉州城的糖葫芦,听说……比京城的甜。”
云昊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发疼。
他原以为这场婚事不过是尽皇家本分,此刻见她坐在晨光里,眼里闪着对江湖的向往,说着寻常夫妻才会说的话,忽然觉得那些被祖制框定的日子,也生出了几分滋味。
“好。”他握紧她的手:“等过了这阵子,我带你去江湖上闯闯……”
张瑶卿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光:“真的?”
“自然是真的。”云昊拿起她的绢帕,指着那只未完成的蝴蝶:“不过这蝴蝶得绣完,让皇祖母瞧瞧,我家太子妃的手艺有多好。”
张瑶卿被他说得脸颊发烫,拿起绣针却半天没下针,只觉得窗外的桂花香漫了进来,混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像酿了一整个秋天的蜜。
院外的秋阳越升越高,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银线的光映得碎碎的。
云昊望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觉得,比起识海里的菩提虚影,比起玄灵世界的未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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