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秦霄捧着粗瓷碗,看爷爷从樟木箱底取出个油纸包。油纸层层揭开,露出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月光下饕餮纹的眼睛泛着诡异的青芒。
"曹丞相设摸金校尉那会儿,咱们秦家先祖就是发丘中郎将。"老人用长指甲刮着铜锈,"知道为啥咱家祖训是'三更观炁,五更破土'?"
秦霄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尖利的猫叫。爷爷猛地按住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出格子状的阴影,那些阴影正在诡异地蠕动,像无数细小的黑虫朝着青铜残片汇聚。
"闭眼!"爷爷低喝一声,抄起海碗泼出羊汤。滚烫的汤汁在半空凝成奇异的水幕,秦霄透过水幕看到地砖缝隙里渗出墨汁般的黑气。那些黑气扭曲着聚成模糊的人形,五指分明的手掌正缓缓伸向桌上的青铜残片。
当啷——
挂在门框上的摸金符突然坠落在地,二十八宿同时亮起暗红色的微光。黑影发出无声的尖啸,瞬间炸成漫天黑雾。秦霄再睁眼时,只看到满地狼藉的羊骨和爷爷铁青的脸。
"明天开始,"老人捡起摸金符按在他掌心,"我教你《撼龙经》。"
后半夜秦霄是被冻醒的。月光像层白霜铺在炕沿,他摸到枕边的摸金符正在发烫。轻手轻脚推开堂屋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爷爷正跪在祖宗牌位前,面前摊着本泛黄的线装书。烛火摇曳中,他看见书页上画着幅诡异的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处,赫然是白天发现裂缝的乱葬岗。
"爷爷?"他刚出声,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秦霄冲过去扶住老人单薄的肩膀,却摸到后颈处凹凸不平的疤痕——那是十年前在贺兰山古墓里,被尸蟞啃噬留下的伤口。
"霄啊..."爷爷攥着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记住,看到天狼犯紫微,就去骊山找...找..."话未说完,窗外传来急促的狗吠。秦霄转头望去,只见村口方向亮起数道车灯,引擎轰鸣声惊起夜栖的乌鸦。
摸金符突然开始高频震动,二十八宿的凹槽里渗出粘稠的血珠。秦霄低头看去,血珠在符面汇成个歪歪扭扭的"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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