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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场东边的竹帘该换了。";苏槿突然说。陆谦然盯着她后颈细小的绒毛,那里粘着片干枯的忍冬藤叶。他记得小时候偷喝她熬的枇杷露,陶罐底部沉着同样的叶脉,被冰糖腌得透亮。蝉鸣重新响起时,他发现自己正用指甲抠板凳裂缝里的陈年松脂,半凝固的金珀裹着二十年前的木屑。
云南白药铁盒在裤袋里发烫。昨夜他蹲在中药铺柜台前,老掌柜的算盘珠子响得人心慌。";苏家丫头?";烟管在青石砖上磕了磕,";前日来抓过血竭,右手怕是教铡刀咬了。";月光把陆谦然的影子拉成细长的戟,斜插在晒药场的青砖地上,那里还留着道暗褐色的拖痕,蜿蜒如蛇蜕。
苏槿转身时带起的气流掀动竹筛,白芷切片簌簌翻成雪浪。他突然看清她围裙皱褶里藏着朵干瘪的栀子,是端午那日别在鬓边的,如今褪成记忆里模糊的月白色。风铃又响,檐角铁马叮当撞碎满地光影,陆谦然在明暗交界处瞥见她睫毛上的水汽——或许是晨露,又或许是他幻想的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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