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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凝看着父亲瞬间苍老颓唐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但随即被更深的决然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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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看周勋,而是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上自己那足以颠倒众生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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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让她的话语带上了一种历经世事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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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水……父亲,您知道吗?从小到大,因为这张脸,为周家招来的灾祸,何止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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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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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为我争风吃醋,拔刀相向。因我而死在擂台、巷尾、荒郊的,已有三十四人。被挑断手筋脚筋、终生残废的,不下百人。至于那些因此结仇、家破人亡的间接伤亡……更是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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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些堵在周府门口,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狐狸精’、‘祸水’,诅咒我不得好死的妇人……她们的声音,从未在我的世界里真正停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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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勋听着女儿平静的叙述,身体微微佝偻,仿佛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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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低下头,发出一声悠长而苦涩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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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爹娘,还有整个周家……我们都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归宿……能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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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尝不知女儿承受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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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凝的美貌,对周家而言,既是稀世珍宝,亦是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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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上下,无不在她身上寄托着“家凭女贵”的厚望,期盼着她能嫁入真正的豪门显贵,为周家带来无上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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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望本身,就是一座沉重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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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凝仿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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