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弱、苍白、不堪一击,这样的生命在这个世界能存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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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钰不知道老天是怎么安排的,她上辈子只差几个时辰就可以变成人,按理说,重活一次,也该投胎成人或是跟人相近的物种,怎么变成一朵蘑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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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不能跑不能动,修行的难度可想而知,她要花多少年,才能达到上辈子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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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还是两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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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白钰的心情就沮丧非常,觉得这人世荒唐无趣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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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爱采就将她采去吧,一口吞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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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脸转过去,背对澄澈如镜的水洼,白钰脑袋里已经在用意念诅咒这个世界快点毁灭了。爱怎么搞怎么搞吧,她不想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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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着气着,白钰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傍晚,忽视了从对侧树林中响起的,一直朝她这个方向奔来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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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晓趁天气放晴,从瓦房对面的林子中拖了好多树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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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树枝部分要削来做木棍,做晾衣架,部分要折断当柴烧,所以她尽可能地多跑几趟,把这些被风雨刮断折在地上的枝条全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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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春雨一连下了七天雨,四处都是水,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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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潮湿泥泞也就算了,她住的这栋瓦房,屋顶破了几个窟窿,下雨时,如柱的水流从这些破损的地方漏进来,在她屋里形成类似瀑布的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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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上了家里所有能接水的用具——一个水缸、一个木盆、一个红色的大水桶。铁锅太重,她搬不起来,所以不计算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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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发现雨还不停,长晓就随它了。本来屋顶上的落雨点也不止三个,硬接也接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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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这七天,长晓有一种住在海岛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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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是岛,桌是岛,灶是岛。她每天要做的就是从一个岛跋涉到另一个岛,为自己做些能果腹的东西,坐在要被水抬起来的桌子旁把它们吃进肚子里,然后上床待着,想办法把自己的脚和裤子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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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屋里的东西实在有限,擦脚布都找不出来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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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天终于放晴,屋外的雨水渗进地里之后,长晓把门槛边上用木塞子堵住的排水洞打开,让屋里的水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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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凶的时候,屋外的积水要比屋内高,所以这个洞要堵住,以免雨水倒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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