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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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让她们少操了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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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有姬明欢自己明白，他之所以那么喜欢这座阁楼，还是因为每一次他被关在图书馆的阁楼时，总能见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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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们把阁楼的门上锁了，但阁楼的天窗没锁，在阁楼里借着月光看书，等到护士和院长们都睡了的点，他就会跨过角落一堆蒙着灰尘的图书，踩上陈旧的图书架，然后跳向天窗，双手抓住屋顶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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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像是鱼儿一样钻入屋顶的时候，只要抬起头来，裹挟着晚风的月光便会迎面落下，把他的头发高高吹起，照亮了他那双清亮的眼睛，像是打开了天空的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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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去，阁楼的对面就是女孩们的宿舍，离得很近。女孩子们的宿舍要稍微矮上一些。到了晚上，孔佑灵就睡在宿舍的第三层里，她的房间从未变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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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当姬明欢被罚一个人在阁楼过夜的时候，孔佑灵就会在被窝里默默数数，在深夜忽然睁开眼来，尽可能不吵醒其他人，像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溜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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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着脚穿过楼道，爬上走廊尽头处的窗户，然后她就能看见坐在对面阁楼屋檐上的姬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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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总会向她伸出自己的手，在夜风中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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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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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看见他的脸，她都能鼓起勇气，从窗台上向着图书馆的屋顶一跃而去，女孩的身影在月光下轻灵得像只白鹿，雪白的发丝在夜风中飞舞，姬明欢总能不出意料地接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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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点的深夜，整个孤儿院静悄悄的，是冬天就会看见下着雪，树上和屋檐上都白茫茫一片；是夏天就能听见蝉鸣，萤火虫在夜空中飞舞，有时远方还会放烟，噼里啪啦的声响里，令人眼缭乱的火照亮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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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春夏秋冬，唯一不变的是城市的长街一片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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