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睑在颤动，旺盛的生命奔腾不息，于是她撤了手，改为环着沈昔全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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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贴紧了白皙的耳廓，轻轻道：“师尊，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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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全闭着眼，穿过眼睑打来的透亮的光和耳边嗡动的人声一齐把她拉入久违的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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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求个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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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希望我儿今年高中，你呢？郑二要娶媳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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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穿梭往返，祭拜香火的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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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全身处一群奇装异服的人之间，先是不由自主地惊怖，而背后那只手紧紧地环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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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靠着这样温暖的热源，沈昔全逐渐镇定下来，新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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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戒定碑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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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拉着她环顾四周，只见一块黑色巨石伫立于庙宇之间，高大的屋椽石柱撑起了这座雄奇的建筑，一间比宝华寺还壮丽的寺庙笼住这块古老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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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的香客许着各式各样的愿景，带着对未来的希冀面向戒定碑，一叩再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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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不见我们？”沈昔全两人的衣着和如今这个时代可谓是格格不入，然而没有人多看她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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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即想起来，自语道：“也对，我们现在是鬼魂之身，不过不怕阳气，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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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拉着她四处打量，偶尔也会坐在蒲团上听别人都许了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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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不过是求功名或者求治病，然而也有些专求损人的愿望。遇见这样的人，周清扬就坏心眼地把他面前的烛火吹灭，往往会吓这些心里有鬼的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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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全安静地看着她笑看着她闹，折腾够了，两人出了宝庙，顺着山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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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移世易，原本的路已不可追寻，她们寻兴所至，竟也看见了炊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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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山村，踏过河流，她们看见了如今的平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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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气的官道四通八达，坊间市井商户井然，街上追逐嬉戏着稚龄儿童，做生意的小贩面上也沾着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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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见到华车驶来，却也缓步慢行，生怕冲撞了街上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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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虽没有人修行，可日子却比以前好得多了。”周清扬路过扛着糖人的老大爷，伸手戳了戳日光下晶莹剔透的糖块，对沈昔全笑：“那块镇龙碑也没什么神力，想来不过因为是远古之物，才得了今人的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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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全目不暇接着这些景观，觉得心头的阴霾在一点点散掉，她问：“那如今的皇帝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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