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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那段断掉的触手，顷刻之间，周清扬明白了，这隧道另一头，通的是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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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昔全其实就站在她的面前，和她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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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只觉得平生夙愿在此时了了，她不再只能拖沈昔全的后腿，也用不着她心惊胆战为自己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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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站在她身边，陪她无论风雨地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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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之忙着堵住异界出口，周清扬则负责拖住巨怪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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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触手上的红瞳齐齐对准了周清扬，它明白得先解决面前这个人，才有可能脱离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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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召出了挽歌，金弓在手，她长吸了一口气，下一刻，声震裂云，煞气狂涌向北海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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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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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救人，拿什么来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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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的识海缓慢地盘旋，气息奄奄。它正视着沈昔全，也正视着她怀里的周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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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一身骨血，重铸镇龙碑，驱逐异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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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思考许久，最终不吝自己最后这一点时光，说：“好，我为她恢复神识，算是偿还当年你我两族同袍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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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全白衣落拓，身处滂沱大雨中，左右身侧神龙和凤凰的虚影交相缠绕。她只一个照面，就将许玄拖离了镇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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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裂隙停止了生长，刚探出头的巨怪嘶鸣着被拉走，遮天蔽日的恐怖终于减弱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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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中的灾民两股战战，眼见着谷底他们仰赖的圣人拨开了隐藏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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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玄踉跄着站起来，全身上下犹如蜡像般逐渐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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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发霎那间雪白如霜，脱去了仙风道骨的外表，骨骼拔长生长，面容转折锋利，仿佛宝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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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主，何必呢？”他的身后同样浮现出一匹似马似麟的神影，长长的鬃毛银亮光华，璨然如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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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身承受神力，唯有死亡一条路。为了他们，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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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全眸内神光流转，她看着许玄：“你既然可以为了族人赴命，又何须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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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玄笑了一笑，也许是在这里伪装的太久了，这笑里还带着他平日欺霜赛雪的傲然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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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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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然相对而立，而在这一刻心境却奇异的重合，他们都在为了某些不曾宣之于口的信念而战，战至力竭，战至命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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