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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周清扬还是注意到，他面带憔悴，眼底发红，似是久未休息操劳过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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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展了衣料坐下，望向屏风后，神不附体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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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赵靖源的声音牵出一丝哑意，他并未叫她峰主，也没叫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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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心里一紧，坐得更直，等着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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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主来了信。”他说：“给我讲了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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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的指尖掐进掌心里，平静地说：“也提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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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源点点头：“不但提到了你，还提到了容姑娘、文灵院与许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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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前顷身子，双手撑在双膝上，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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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太复杂…”赵靖源向香炉里添了香，掩袖咳了两声，开始从头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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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玄第一次登上首阳山山门，是应了赵岭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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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天下虽不太平，可皇帝尚在，文人雅士该有的风花雪月一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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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好对弈的棋手们同聚一堂，开台挑战，天下的名手厮杀到最后，本已分出胜负，却突然冒出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来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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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服赤脚的年轻人一坐三日，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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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高调，就连首阳机锋的赵峰主都对他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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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对棋道痴迷的赵岭偷偷出去，想领教一下凡间名家的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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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只两个时辰，他便败了，与他对立面的年轻人甚至游刃有余、未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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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岭心怀不甘地回山，此后每一年这个时候，他总是会邀请许玄再来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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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来，沈昔全下山，开结界破天律，首阳不再是秘密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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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玄与机锋宗的来往便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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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岭很快发现，此人不但对棋道研究极深，而且对星宿掌故，护甲仙器也很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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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许玄视为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很放心地将自己座下首徒托付给许玄，让两人彼此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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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源为人和善，一直和许玄保持着君子之交，在制作法器时遇到疑难，第一个想请教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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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的某一年，沈昔全派人往机锋宗送来了她的本命法器，那柄凰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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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面污损，扇骨折断，是不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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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源很犯愁，师尊闭关，他一个人实在想不出该如何修复这珍贵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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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档儿，许玄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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